第21章 对赌协议

“所谓的白金作曲人，不过如此。”
  林乐语气带着鄙视和不屑。
  “你太傲了。”
  夏秋雪无语道。
  林乐没有反驳，而是问道：“你觉得对演员而言，演技重要吗？”
  “当然重要了，没有演技，还叫什么演员。”
  “可很多小鲜肉没有演技，照样是大火。这说明一点对演员而言，演技并不重要。”林乐说道：“再问一下，文采对一个作家重要吗？”
  “自然重要。”
  夏秋雪回答着，却是有不妙之感。
  “错了，文采不重要。”林乐说道：“就好似李敖评价鲁迅，认为鲁迅的文章拗口，甚至是不通顺，所以看起来没有什么文采。行文十分别扭，没有基本的语言表达顺序，甚至有些语法错误。”
  “事实上，也是如此。”
  “同时代朱自清、沈从文、郁达夫等，他们的文章通顺了很多，没有拗口之处，也没有达到语法错误。”
  “鲁迅是学医出身，后来半路出家当了作家，比起科班出身的文学家而言，逊色了很多很多。他在文学水平上，文采上，逊色于同时代的一些作家。”
  “然而，鲁迅却是当代文学第一人，很多比他有文采的人，都是不如他。”
  “就是现在，汉语言文学毕业的大学生，很多都比鲁迅有文采，可这些大学生能达到鲁迅的水平吗？根本不能，连一点皮毛也没有。”
  说了很多，林乐继续道：“演技，对演员不重要。文采，对作家不重要。很多导演不会拍戏，照样成为著名导演。可很多演技出色的演员，却是三流演员。很多文采出众之人，却是写不好小说。这说明了什么？”
  “反而是业余人员，一知半解的人做的很出色。你明白了吗？”
  夏秋雪听着，隐约有些明白。
  不只是如此，音乐界有些人看不懂乐谱，或是一知半解，可照样是出名的作曲人。
  “这叫见知障。”林乐继续道：“作为音乐从业人士，当然要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打底，拥有一定的欣赏能力。但作为普通听众，没有音乐功底，不会弹钢琴，甚至五线谱都是看不懂，难道就没有欣赏欣赏能力吗？”
  “可这类人群的评价比所谓专家评价，更为重要。这叫群众里来，群众中去。可那些白金作曲人已脱离群众，只会写狗屁不通，无病呻吟的歌曲，然后观众听不懂，就是大骂这一代观众不行欣赏能力下降。”
  “很多音乐人，学会专业的音乐知识后，再也不会正常听音乐了。”
  “就好似平常人欣赏美女，只要个头高，身材苗条，凸凹有致，五官和谐，就是美女。可在一些专业人士眼中，最先看到的是美女的缺点，杨贵妃狐臭、西施脚大、王昭君削肩、貂蝉耳朵小。”
  “很多专业的音乐人士，能瞬息看到作品的不足，却难以欣赏美，发现美。比如电影导演，他拍出来任何一部电影，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拍出来的是烂片，直到上映以后从观众的反馈才知道。因为他没法以一个普通观众的眼光去感受自己的电影。同理，音乐人做出来一张专辑，到底能不能获得听众的喜欢，听众又会最喜欢哪一首，在发行之前音乐人也猜不到。”
  “很多音乐人而言，最大的理想就是用专业知识写歌，用普通百姓的视角欣赏歌曲。”
  “其实，普通观众很幸福，他们可能不懂音乐知识，不懂你音乐制作中各种门道，也捕捉不到乐器演奏的那些小细节，甚至发现不了演唱中的一些细微瑕疵。什么律动啊，音程啊，共鸣啊，和弦啊……都是些什么东西嘛，靠着感觉感觉这一切，要么旋律悠扬凄美，要么是曲风大气澎湃，要么诉说深情动人，要么节奏劲爆激昂，只要能带来心灵的感动，让我们振奋，或是流泪，就是好音乐。至于，其他并不重要。”
  “厨师最大的悲剧就是失去味觉，只能靠着感觉烹饪出美好的食物，可难以享受美食带来味蕾的舒服之感；很多音乐人其实挺可怜的，因为他们失去了味觉，可能靠着感觉制作出一些好音乐，却失去了音乐味觉，永远难以享受音乐之美。”
  “很多音乐人创造的时刻，要尽量让自己忘记音乐知识，就是这个道理吗？”
  夏秋雪略有所思道。
  “短暂的忘法，又叫灵感来了。既能有专业的音乐知识，又是如普通人那样欣赏音乐美，那是李白，杜甫，白居易的境界。那位钱老是白金作曲人，很优秀，可也只是优秀而已，比起李白，杜甫白居易等，逊色了太多。”
  林乐叹息道，“其实你不必担心。接下来的成绩只会低开高走，节节高升，首周破百万，首月破三百万，一年内突破千万……至于理由，因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。天后人气下降，白金已老……谁与我争锋？”
  “一千万的目标，若是成品了，我给你发红包。”夏秋雪说道。
  老板就是大气。
  林乐心中点赞，可还是道：“老板，若是新歌达到一千万，答应我一个协议？”
  “什么协议？”
  夏秋雪喝了一口果汁，问道。
  “若是这次下载量超过一千万，在剧组当中我当老大，以编剧为中心，一切我说了算。看着导演不爽，直接开掉导演；靠着演员不爽，直接开掉演员；看着制片人不爽，直接开掉制片人；看着投资人不爽，直接开掉投资人。”
  林乐挟功自重，开始为自己开着价码：“老板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  “哈哈。”夏秋雪说道：“开这个，开那个，你真是牛逼。不如直接开掉我，你看如何？”
  林乐说道：“我觉得计划很好。”
  “只要首周突破二百万，一切随你。”夏秋雪说道。
  心中还是没有底气，对这一切当做开玩笑。
  天后难以超越，白金难以逾越。
  梦想是美好的，可惜这是白天。